【鹤山】选择（二）
时间线有点混乱抱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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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一）
“来打扰了。”鹤丸拉开堀川派的房间门时，堀川正坐在仍然紧闭着双眼的山姥切身边。
堀川见他进来便起了身：“鹤丸先生你来了。”
鹤丸点了点头到堀川身边坐下，听见对方说“其实鹤丸先生也不用每天都来”时摇了摇头道：“毕竟我和主都很担心山姥切的状况啊，刚才报告远征结果时主上问起了他。”
一声叹息从堀川口中传出，他轻轻地将山姥切的被子再往上拉了一些，像是害怕他的兄弟着凉一般，“兄弟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主上最近也很忙吧？连续不断的出阵，大家看起来都很累。”政府不断给审神者施加压力，本丸内刀剑不得不频繁出阵，堆积起来的疲劳加上对同伴的担心，整个本丸的气氛都变得压抑了起来。审神者也对一直没有时间去仔细看看山姥切的状况而感到很抱歉。
堀川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皱了起来，却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看见鹤丸带着倦色的脸上挂上了笑容：“是啊，所以她拜托了我时不时过来看一下山姥切的状况。一定会醒过来的，相信他吧。”闻言堀川也轻轻应了一声，道：“兄弟如果知道鹤丸先生在他昏迷的时候经常过来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哈哈也是呢，虽然他永远都是一副不愿意接近别人的样子，能收获大家的关心也会高兴的吧”
堀川苦笑了起来，语气中带有几分迟疑地回答了一句“他确实是……这样呢。”
房间门又一次被拉开，宽大的蓝色狩衣袖口挡住了想要射入房间的阳光，而一部分光线仍是打在了鹤丸与堀川惊讶的脸上。此刻站在门外的正是三日月宗近，眼神略过堀川之后停留在了鹤丸身上，他似乎对鹤丸也在这个地方感到一点意外，却被对方先行发问了“……三日月？你怎么会来？”
而三日月面上笑容不减，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鹤丸身边跪坐了下来：“什么，这话说得可真是失礼啊鹤丸，我同山姥切的关系可是很好的。”
“兄弟平时也受三日月先生的照顾了。”
鹤丸盼着手臂看看左边的堀川，又看看右边的三日月，不明所以地挑起了一边眉毛。
堀川同三日月大概地讲了山姥切的现状之后，便被叫去远征了，临走之前拜托了三日月和鹤丸留到山伏过来照看山姥切之后再走。审神者确实也很想留下堀川和山伏，让他们在山姥切身边呆着，只是众多出阵任务之下，人手不足，即便担心也不得不让他们轮换着出阵。
“倒是你会来看山姥切这点让我有点惊讶呢，鹤丸。”三日月的眼神移至身旁鹤丸不断地敲打着手臂的双指上，不经意间勾起了嘴角。
鹤丸停下了动作，像是十分疲倦一般叹了口气：“他会变成这样，作为当时队长，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三日月眯起了眼睛，瞳孔中的倒月此时显得格外清晰：“噢？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当然也因为他是重要的伙伴了，少了一个惊吓对象，现在我可是觉得比以前无聊了啊。”
听见对方这么说，三日月发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声，换来鹤丸略带不满的一瞪。
“真不愧是你。”他向前倾了脑袋，注视着正在沉睡当中的金发青年，缓缓道：“他如果知道你正在担心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你和堀川都那么说。”
袖口掩过带着笑意的嘴角，三日月轻飘飘地说道：“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二）
山姥切国广喜欢鹤丸国永这件事，堀川知道，三日月也知道。
最先知道的是堀川。那一日，他的兄弟郑重其事地说有事要找他商量。而两个人面对面坐下之后却迟迟不见山姥切开口。他耐心地等待兄弟说出他的烦恼，然而只见看见对方低着头，将面部表情隐藏在了细碎刘海之下，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布料不放，像是极力地想要将自己用白布与外界隔绝开来。
面对着如此展开着自我保护的山姥切，堀川心里腾升出了不被信任的感觉，却还是晃着脑袋将这种想法赶出脑内。他小心地挪着膝盖靠近，试探性地把手搭在了山姥切的肩上，见对方没有受到惊吓也没有抗拒，便用着他能够做到的最温柔的语气说道：“慢慢来，兄弟。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的。”
山姥切终于抬起了头，却让堀川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山姥切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兄弟虽说一直执着于自己仿品的身份，说出的话从一直都与自卑相挂钩。但他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迷茫。作为本丸里来得不算早的刀，山姥切也只是默默听从着审神者的命令，出阵远征内番从不含糊。斩杀敌人时滴着鲜血的刀锋总是能晃了人的眼睛，战场上他的背后也总是能让人放心将自己交予。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为本丸内不可缺少的同伴。
而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不知所措，好看的两条眉毛似乎要纠缠在一起，盛着不安的湖绿色瞳孔映着堀川的影子，像是隐忍许久的情绪已经无处安放，在即将爆发之时不得不找人倾诉。
山姥切小声地说出自己喜欢鹤丸时，颤抖着的声音里充满着不自信与甚至是恐惧。本来对一个人喜欢所带来的感情不应该是这些，然而这一点对山姥切而言并不适用。
“原来如此，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得到呢。”堀川笑着，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应该不希望听到这些。果不其然，山姥切马上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虽然兄弟做什么都很认真，但是和鹤丸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出阵还是内番都会变得特别有精神呢。”
不知不觉间被察觉的心思让山姥切红了脸，他急忙问道鹤丸是否也知道，换来堀川不太确定的否定。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不知道。”回过神来，自己的视线早已经不能从鹤丸身上挪走了。
他同鹤丸显现的时间相近，自然而然地被编到了同一个队伍里。除了出阵和远征，鹤丸也很喜欢给山姥切各式各样的惊喜与惊吓，当然惊吓的对象永远都不只是山姥切一个。
山姥切曾经在两个人单独出阵的时候见过被敌刀伤至险些不能再爬起来的鹤丸。但是鹤丸面对着大太刀仍是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白色的头发染上了鲜红，淌过眼皮的血滴自下巴滴落，不管是身体还是战斗服都已经伤痕累累。他像是听不见山姥切绝望的呐喊一般，刀尖指向面前的敌人。
鹤丸金色的瞳孔中只有此时才会露出的野性与愤怒让山姥切停住了。他看见鹤丸不带笑意的嘴角翘起，听见他从喉咙中翻滚而出的声音。
“见到了染成红与白的我，即使是死了也会感激吧。”
……啊，感激不尽。
“兄弟有没有想过告诉鹤丸先生呢？”
山姥切摇摇头：“我这样的仿品……”
又来了，堀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重新换上笑容：“你那么喜欢鹤丸先生，应该知道他不会在意你是不是仿品这件事。”
同样的话，后来三日月也同他说过一遍。
“我希望，兄弟替我保密。我只是……”
只是再也藏不住，需要找一个出口倾诉与发泄。他的这份感情从来说与鹤丸的打算。他与作为队长的鹤丸之间的差距慢慢被拉大。身为刀剑的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有必要生出这样的“心”，让他变得更像一个“人”。但是这一份在他心里面不断生根发芽，几乎要占据他的所有思想的喜欢，直至被折断的那一日到来，他也只想要想要埋藏在心里。
“拜托了。”
山姥切说得极为诚恳，堀川也没有办法拒绝。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寻找对策而来找堀川的，而是希望堀川能够在他控制不住即将暴露之时，能够拦着自己。
“那好吧，如果是兄弟所希望的话。”堀川伸出双手，拥抱了山姥切“但是如果什么时候难受了，欢迎再来找我倾诉噢。”
“谢谢你，兄弟。”
（三）
在那之后有一日，本丸在难得的休息日里开了一场宴会。有着次郎与不动行光等刀的不断怂恿，许多的刀剑男士都背灌了不少酒，包括山姥切和鹤丸。
醉得兜帽滑落都没有留意到的山姥切径直走向了鹤丸，毫无征兆地将鹤丸按倒在地。一旁的三日月手疾眼快接住了鹤丸手中的酒杯，却仍是洒了他的袖子。
鹤丸也醉得七七八八，朦胧之中询问了山姥切在做什么，以及夸了一句他真好看。
不知是酒意还是害羞的缘故，山姥切脸色通红，大声吼了一句“不要说我好看！！”惊到了仍在喝酒的其他刀剑男士。
堀川快步走到并双手夹着山姥切的肩膀拖着走，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道：“抱歉抱歉！兄弟喝醉了我这就带他回去！”
三日月看着被带走的山姥切，又看看直接躺在榻榻米上不省人事的鹤丸，默默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四）
清晨的阳光透入房间，鸟儿的啼叫唤醒了山姥切，他睁开眼睛看到躺在身边呼吸均匀的鹤丸，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环着还睡得很熟的“恋人”，埋头在对方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汲取着鹤丸身上的味道。
“……国广？”
“嗯。”
“早上好。”鹤丸打着哈欠在山姥切脑袋上揉了两把。
山姥切松开了他，两把刀无言对视了一会，轻轻笑了出来。
山姥切率先坐起来更衣，而鹤丸则仍躺着，撑着脑袋看着他。他有些出神地望着门外的景色，樱花瓣随着清晨的微风飘进了房间。直至粉色的花瓣落在他摊开的手掌上，他才喃喃道：“这是……什么时候开的花。”
“不知道呢。也许是昨晚，也许是前天，也许是几个月之前。”
“……我来了这里多久了。”山姥切慢慢收紧了手掌，手中的花瓣被他捏破。而背后传来的温度让他松了力道。他听见鹤丸在他的耳边浅笑：
“重要的不是你来了多久，是你想要在这里留多久。”
“……”
山姥切不再说话，伸手去够放在一旁的白布，却被鹤丸按住了。
“反正这里也只有我和你，这个也不再需要了吧。”
“老是用布挡着，不能好好看着你我会心慌啊，国广。”
山姥切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几秒终于是放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勾着鹤丸的脖子便带着他重新倒在了榻榻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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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的一章，本来还想写被被找爷爷谈（zhu）心（gong）的留到下次吧x
